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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卓胜微电子发布一季度财务报表以后,三伍微电子董事长兼总经理钟林发了一条朋友圈,说:一点也不意外,唯一盈利的卓胜微也开始亏损了。但季报显示,卓胜微的麻烦不仅在出现了亏损,还在于营收也同比下降36.47%,创下了自2023年二季度以来的新低,也是近7个季度以来,首次季度营收低于9亿元。
在4月28日季度财报电话会上,卓胜微对于营收下降给出的解释理由是“受季节规律等多因素影响”,并未给出除了季节因素之外其他影响因素的具体解释。对于毛利率的下降,则做了较为详细的解释,卓胜微表示,12寸线产能爬坡与折旧是毛利率下降的根本原因之一。“在前期对于芯卓产线固定资产投入后折旧费用增加、激烈的竞争环境等因素共同影响下,公司 2025 年第一季度毛利率为 31.01%。”
营收的下降与村田的诉讼关联不大,根据卓胜微的答复,村田发起的本次诉讼仅涉及公司两款型号的滤波器产品,其占公司主要经营业务收入比例较低。因此,本次诉讼事项对公司本期利润或期后利润的影响较小,公司别的产品亦不存在系统性专利风险。且卓胜微对原告主张不予认可,正在准备积极应诉。
钟林猜测,卓胜微营收的一下子就下降,或者是丢了一两个大客户,或者是在射频开关等传统射频器件市场,被其他国内厂商蚕食掉了部分份额。目前看,市场上没有卓胜微掉大客户的消息,那么被蚕食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从卓胜微的季度毛利率状况来看,近两年几乎每季度毛利率都在往下走,而行业平均毛利率下行不明显,似乎卓胜微面临了较大的价格战压力。
从其他几家射频芯片上市公司一季报来看,大致也可以印证这个猜想。唯捷创芯2025年一季度营收5.09亿元,同比增长10.24%;康希通信2025年一季度营收1.35亿元 同比增长64.53%;慧智微2025年一季度营收1.37亿元,同比增长30.63%。可见,即便传统上半年属于行业淡季,但卓胜微的友商大多在营收上实现了同比增长,或许这里面就隐藏着卓胜微营收同比下降的答案。
当然,一个季度的波动难以作为根据来证明卓胜微已失速,毕竟其自建产线的商业模式,确实要经历产能爬坡,只有达到一定的规模,才能最终在成本上胜过无厂模式。而这种切换,无疑会对营收带来考验。不过卓胜微近几个季度表现孱弱,却给中国射频市场带来更多变数,市场集中度的提升可能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此外,今年还有昂瑞微、飞骧科技和锐石创芯等三家射频公司申请IPO,市场分散的格局,短期内难以改变。
虽然市场过于集中对产业来说并不全是好事,但当前阶段的中国射频芯片产业,则过于散乱弱小,还不是射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主导力量。作为国频芯片有突出贡献的公司,卓胜微2024年营收44.87亿,占国频市场占有率不到5%(2024年国频市场占有率约为1000亿元)。与国际市场射频有突出贡献的公司相比,Skyworks年营收41.78亿元美元(2024年)、Qorvo年营收37.7亿美元(2024年),差距约有五六倍。其他国频芯片企业的差距就更大了。
对卓胜微而言,可以说增长的空间是有的,但其现在面临的难题是,毛利率已经掉到30%左右了,还有没有继续降价获取市场占有率的可能?如果价格不能往下降而市场占有率继续被蚕食该如何应对?
我的个人自己的观点,本土射频芯片市场有上百家公司不是问题,问题就在于散乱弱小的现状不足以对中国射频芯片供应提供足够的安全保障。近期外媒传言中国要将市场上的200多加芯片设备与工具企业整合到10家左右,恐怕就是对这种散乱弱小市场格局担心的一次心理测试。对于产业的发展,我更相信市场的力量,支持政府机构仅对违背法律规定的行为进行监管,并对行业公司可以提供资金与土地、人才等产业资源支持,利用优惠政策引导产业高质量发展方向,而不是强行加速兼并过程。相信市场会选择出更有生命力的企业。
所以,我的判断是三年内国频市场还看不到集中度提高的可能性,因而现阶段无论哪一家,试图通过价格战的方式来扩大市场占有率,可能都是不可持续的,射频市场的终局之战,可能要等到三年以后。
变数取决于卓胜微12寸线的运营状况,如果它非常顺利地跨过产能爬坡阶段,并能长期有效维系产出与质量,那么卓胜微可能能提前打响市场出清的终局战。